纾寒

[喻史]白衣渡我

恶棍喻文波×禅师史森明 偏古代背景

你白衣而来渡我于乱世,

那我便护你余生逍遥无忧。

(一)喻文波在众人眼中,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。

自幼父母双亡,靠亲戚救济和流浪乞讨过活,他对世间似乎抱有天然的怨恨,桀骜暴戾的神情,任谁见了都要怕上几分。

按说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,也犯不下什么滔天大罪。喻文波却不至于是罪大恶极,但他施小恶的能力超群,常搅得众生鸡飞狗跳,鸡犬不宁。

于是便被亲戚街坊押着去了佛寺,送到净明禅师那里,希望他能借佛经梵文洗净灵魂,好好做人。

禅师本来也好奇何人能让他人厌恶至此,但对上那孩子的眼神,心里便有了定夺。那眼神里,是他难从芸芸众生的眼睛里见到的不屈和坚韧,细看其实还隐藏着几分拙笨和稚气。

“把他留在这里吧。”禅师道。

众人感恩戴德,行了几拜后才离开。

待他们都走了,禅师方准备继续读经,却发现身后的喻文波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。

“他们叫你什么禅师来着?”喻文波笑得一脸邪气。

“贫僧法号净明。”

“什么净不净明不明的,你叫啥名?”

“不便多言。”

“那我就叫你小明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(二)佛堂里的生活很是清净,喻文波突然闲散下来无事可做,便常找禅师说话。

“小明,你为什么出家当和尚啊,是不是不喜欢女人?”

“这也太无聊了,整天读经,经书有那么好看吗。”

“去看花吗,寺院里的花开了。”

“我想吃肉,你们和尚到底为啥不吃肉啊。”

禅师喜净,不常回答他。但他脾气极好,也不生气,只是笑得清清浅浅。

那天禅师一早就下山了,喻文波自己一人无聊,正郁闷时,禅师提着一块烧肉回来了。

“那老板问我是不是个酒肉和尚。”禅师难得说了句话。

喻文波笑了起来:“可你一看就不是啊。不过你也可以吃啊,肉可好吃了。”

“你自己吃便好。”禅师又去内屋读佛经了。

喻文波吃着烧肉,想起了世人对待他的种种。

就算日子这么无聊,能呆在这里也是好的。禅师是他见过最善良宽容的人,他的好和这个世间是格格不入的。一身白衣的他是天上的纤云,而世人,不过是卑微的尘土罢了。

(三)喻文波夜里常常失眠,因为他度过太多个四处逃窜心神不定的夜晚,夜色一降临,心头便会涌起不受控制的惊惶和痛苦。

他喜欢月亮。那是漫漫长夜里唯一能带给他安慰的东西。虽然月亮总是很遥不可及地悬在天边,但它皎洁明亮的清辉,似乎可以照亮人心底的阴霾。

是夜,一轮弯月洒下温柔洁净的微光。

喻文波坐在门前,静静凝望着它。

那么温柔那么干净的月亮啊。就像禅师的笑一样,永远让人心生暖意,却又不敢肆意接近。

可是,我这样肮脏的灵魂,也配喜欢月亮吗。喻文波想。

正想着,身后传来极轻极细的脚步声。

一身白袍如神祗的禅师,就那样迎着月光向他走来。喻文波回头看了一眼,又转回头。

禅师还是沉默,过了几秒,喻文波感到禅师用微凉的手掌拂去他背上的尘土,然后轻轻地触及肩膀,为他披上了一件外衣。

禅师的声音很轻很低,却清晰地落在喻文波耳中。

“其实,我与你是有相同点的。”

后来,喻文波无意中听到打杂和尚的议论似与禅师有关,便一连偷听了多日。原来,禅师年纪方才弱冠便有所修为,是很招人嫉恨的。再加上寺里的老和尚不守清规,酗酒食肉沉迷女色,而禅师不愿同流合污,便处处受人排挤。

他突然明白了两人的相同点。他们都是孑然一身,却又不甘屈服于命运的人。

(四)喻文波这天清扫寺院时,见几个老和尚鬼鬼祟祟,似乎有所计划,就躲在屋外偷听。

他们要诬陷禅师,然后把他逐出寺院。

喻文波再也忍不住了,血液里的顽劣被激发起来。自他跟了禅师,他再也没出手打过架。今天要教训这帮家伙,是为了保护他的禅师。

一脚踢开屋门,喻文波看到老和尚们惊惶失措的样子,轻蔑地笑了。

他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几人踹得死去活来,然后轻飘飘地丢下一句:“禅师才不会稀罕和你们这群狗待在一起。”

喻文波又踹了几脚,然后转身离开,留他们在地上打滚哀嚎。

他回到禅师那里,“那些老家伙被我揍了一顿,他们要害你。”

禅师脸上看不出悲喜:“我知道。”

喻文波上前一步:“小明,跟我走吧。”

禅师愣了愣,还是俯身打包起他的经书,交到喻文波手上。

“不过,咱先说好,经可以念,佛可以拜,我带你走,你得跟我在一起才行。”喻文波只是笑。

“还有,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。”

“史森明。”

(五)后来,他们去过许多地方,看过许多不同的山川与河流,但史森明参拜佛堂的习惯未改。

每当两人并肩立于佛像前,史森明总是虔诚至极。

而喻文波只是盯着清秀白净的史森明,心里想着:能遇见他,我真tm走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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